不当弟弟行不行?: 19、第 19 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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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今日凌晨的西街比以往都安静一些,不知是下了雨的缘故还是别的原因,放眼望去大街上连一个行人都没有。

    陈风站在楼顶上俯身向下看,双手正撑着有些生锈的栏杆。他刚从四楼爬上来,此刻呼吸还有些凌乱,额前的碎发不知是沾上了雨雾还是汗水,洋洋洒洒随风飘了起来。

    裤袋中的手机震动了一下,陈风心一颤,垂眸将它拿了出来。

    陈风的微信不常用,之前在跳蚤市场买手机的时候,商家顺便帮他申请了微信。岑姐知道后征用当作了工作微信。

    除了小七的客户订台之外,平时很少人发来消息。

    陈风盯着一朵云的头像,冰冷的手指轻轻的摩擦着手机外壳,一双眼睛又黑又沉。

    他发来了一张照片,陈风抿着唇点开,是那道压轴题的解题步骤。

    对方很快又发来一条消息。

    【我大概写了下步骤,你让弟弟看看能不能看懂。】

    陈风看了眼,步骤很完整,连第二种解法也写出来了。还用红笔标明了易错的地方,连题干上的信息都帮忙分析出来了。

    陈风眼眸微闪,隔了一会儿,他回复道。

    【我弟看了,说你写的很详细。】

    绿色条框旁有一个回旋的等待号,陈风冷着脸将手机举高了点,直到手机信号由一格变成两格,这条消息终于发了出去。

    【那就好。其实我数学不太好,如果要给你弟弟补习的话可能找更合适的人比较好。】

    陈风看着这句话陷入了沉默,那句补习本来就是自己的一句无心之语。

    既然应柏云已经拒绝了,本该顺着台阶往下走。

    删删减减几行字,终究没发出去,陈风的嘴抿了下来。

    重新将手机放回了口袋里。

    他推开有些生锈的铁门,下了楼顶,可能是由于喝了酒,陈风的头被风吹得有些昏昏沉沉的。楼道里的灯时明时暗,晃的人心烦。

    陈风扭头撇了一眼,伸出手不耐烦朝它拍了一掌。

    这下彻底暗了。

    安静的楼道里只剩陈风的呼吸声,身上挥之不散的佐料味让他突然想到该离开不久前的火锅店。

    想到火锅店他自然而然的想到了应柏云。

    当时他问完那句话后,应柏云沉默了许久许久,那双好不容易亮起来的眼睛也暗了下去。

    然后没过一会,他看见应柏云的眼眶红了。

    陈风不是没见人哭过,成裕偶尔考差了在他面前哭了几个小时,他也见过冬瓜因没吃饱哭过,岑姐在他面前也流过眼泪。

    可这些陈风都是作为旁观者,他很难理解也很难共情。

    但这次应柏云因为他一句话红了眼睛。

    连他眼尾的小痣瞬间都红了。

    明明早就看到了客厅那个被打碎的全家福,今晚也看到应柏云被人纠缠到,只能被迫,跟着刚认识的人一起吃饭。

    陈风自知失言,想说些什么来挽救一下局面。

    譬如:“凑合过怎么了,他活了十几年都是凑活着过来的。”又或者:“对不起,我这话不是说你凑合过的意思……”

    可陈风当时很快移开了视线,什么话都没说。

    他第一次因为自己不会说话而感到有些郁闷。

    后面散场了送应柏云回去的时候,陈风也没想好该说些什么。应柏云当时朝他笑着挥了挥手就直接上了楼。

    直到应柏云家里灯亮起,陈风都没想到自己该说什么。

    甚至陈风走在回去路上的时候也没能想出个所以然来。回到家了,他点开应柏云的微信头像看了许久,目光下撤。

    转过去的钱也还没收。

    陈风就这样删删减减纠结了半天,折腾到凌晨一点,最后打出一行字。

    【把钱收了吧。】

    刚想发出去结果才发现没网。

    跑上屋顶,终于有了两格信号。这才发现应柏云不知什么时候给他发了消息,问他睡了没有。

    陈风嘴角一抿,淡淡的移开视线,将刚打完的字删了。

    聊来聊去,无非就是想感谢他今天帮忙打扫了客厅,语气很客气,丝毫感受不到他的情绪波动。

    陈风想到那双微红的眼眸,也不怎么脑子一抽就编出了个谎话。因此还跑上跑下找了许久,只为了拍还没来得及写的题目。

    陈风不是没想过应柏云会拒绝,可真的被拒绝后,他心里有股说不来的滋味。

    脚步一顿,陈风摸着黑突然“蹬蹬蹬”往楼顶跑去。

    生锈的铁门被他推开,夜晚的寒风倏地扑面而来。陈风拿起了手机,他抿着唇认真的打着字。

    【偶尔一次,也不行吗?】

    圆圈圈停止转动,他发了过去。

    “叮。”

    陈风的心随着铃声猛烈的跳动了起来,他紧绷着下巴将视线落在两人的聊天界面上,一双眼眸里只剩下屏幕光。

    应柏云的回答很简单。

    他说。

    【行的。】

    刹那间,停滞的时光再次流动起来,带着不为人知的心跳声,陈风头晕目眩的下了楼。

    —

    闹钟再次响起的时候,应柏云整个人“嘭”的一声彻底摔在了地上,连带着被自己缠成麻花的被子和枕头。

    摔的不疼,但有些懵。

    应柏云有些茫然的躺在地板上,他揉了揉往四面八方乱翘的头发,双眼无神的看着天花板。

    头顶的白炽灯不留余力的散发着光线,床头柜上的闹钟还在响个不停。

    应柏云微微皱眉,随手操起身旁的枕头扔了过去,随之闹钟声戛然而止。

    又这样躺了一会,应柏云这才缓缓的直起身来。

    “嘶”

    腰痛!头也痛!

    应柏云一手扶着腰,一手揉着头,上半身没骨头般半搭在床沿边上。棉质睡衣被床沿带了起来,露出一截白皙的腰身。

    应柏云轻轻揉着后腰,他怕疼,手上力度放的很轻。

    不知从哪个揉腰的步骤错了,一阵密密麻麻的酥麻感像触电似得从后背蔓延至全身。

    半眯着的眼微怔,应柏云目光下撤,和斗志昂昂的小兄弟打了个照面。

    “你真牛。”

    应柏云看了它一眼,愣了几秒后,哑声夸上了。

    应柏云将下巴抵在床铺上,伸手摸了上去。他一边帮它一边稀里糊涂的想。

    哪天得找个绳子把自己绑在床头,最好双手双脚都绑住,得用那种挣脱不了的那种绑法。

    免得自己睡个觉跟打仗似得,睡到头破血流也不足为奇。

    晨间运动随着一道闷哼声结束,微微喘息的应柏云愣了一会,他直起身来,光着脚绕过几坨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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