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婚当夜我恢复记忆了: 【正文完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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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有情痴

    清安十一年,夏末。

    鬼市大宴换了说书人,正摇着折扇幽幽说起外界不知的江湖秘闻:“说起北疆最惊心动魄的爱恨情仇,那必须从四百多年前开始追忆:上古巫族巫衣祭司受上清道宗江冀仙君蒙骗,引发覆族大祸,其恶魂凝入护身血玉,历经百年生出一朵牡丹妖花,在落稽山占山为王。这个陆轻衣比巫衣祭司还要绝色张扬,却受剑冢邪灵蛊惑入魔,险些颠覆整片乾坤。”

    “两百年后,寂尘道君娶陆轻衣转世云衣为妻,为其洗刷冤屈,渡劫成仙,自己则在剑冢封印动摇之际自领天罚,以身殉道,终于收结了这段因果冤孽。道为苍生立,情对一人痴,可谓一段旷世传奇矣。”

    不世之功有目共睹,道君府内却只立了一座无字碑。众人唏嘘感叹之际,说书人折扇“啪”地一合,话题陡然转折:“七年前群芳会上,彼时还是寻常阁花魁的云山主曾留下一副水墨真迹,悬挂于嘉洲府前一月。这副题为‘风花雪月’的画今日辗转到了鬼市,诸位宾客愿意可随意出价,有缘者得。”

    侍从缓缓展开卷轴,素纸以墨笔勾勒出白衣仙君的侧影,掌心符纸改作血色牡丹,虽然技艺算不上上乘,但联想背后风月缠绵的往事,那份珍重掌中花的心意却足以倾动天下。

    喊价声此起彼伏之中,一对容颜相似的少年道士相视而笑。

    慎微、慎初来鬼市收购灵玉,机缘巧合见到了这番场面,心里既怅然又欣慰。

    迟来的真相,师母曾觉得无意义,但或许也未必。原来不用等一百年,便能够洗雪冤屈。如今的昆吾剑冢已经是一片灵力充沛的圣境,他们此番正是受长老之托,寻求能够滋养神魂的灵玉,哪怕能够唤回师尊一分一毫的痕迹也是好的。

    水墨画最终被少年人以千金拍下,突然有人质疑道:“深情?我怎么听说云山主靠炼化紫龙晶赚了不少钱财,最近正要广纳后宫呢?”

    另一人附和着揶揄:“升官发财死老公,好事连连,可不得再加把劲。”

    取回故物的两个少年的脸色瞬间不好了。

    慎初焦急地推了一把孪生兄长:“你御剑快,要不再去趟落稽山?万一师母真改嫁了,师尊怎么办?”

    慎微极为艰难道:“我不敢,还是换别人去吧。”

    师母断了情丝,时不时举止异常。上回去落稽山,他就因帮妖族画了一道承平符,差点被师母扣下来。可眼下落稽山渐渐安稳,不去的话,等师母闲下来,有可能真的要改嫁了。

    正为派谁去落稽山而苦恼,席间又有人问起:“巫族冤魂都在渡化补全后重入轮回,只不知巫衣祭司另一半善魂何在?”

    说书人接过银两才道:“原本那一半善魂转生为寂尘道君义兄江寒秋掌门,又被前任暮水圣女杀害,据说残魂已经无相灯修补重铸仙身,如今化作一个记忆全失的少年,道号湫寒,正在上清道宗修行。”

    闻言,慎微、慎初立刻达成一致:“让湫寒去。”

    两半魂魄已经各自补全,但善恶双魂之间互斥的本能还在,这一趟应该不可能出事了……吧?

    *

    硝烟落定,落稽山也迎来了一番改天换地的大变革。新任山主以仙身称妖王,第一把火直接烧去了第九峰的暗市,惩戒恶妖,解放奴隶,将赌场妓院尽数取缔。两年期间,妖山权贵几乎全部大换血过,眼下虽然不至于百废待兴,但破而后立的新规章也才起步。

    崭新的官服衣角擦过九峰石兽,接任了典刑署的泽阴一路迈进妖王宫正殿,对金座上躺卧的女子行礼道:“启禀山主,昔日冤假错案已全部翻篇,只在第九峰擒拿下的众多影妖不知如何处置。”

    鎏金王座垂下一折绣着缠枝牡丹的裙边,云衣撑着半边身子翻开奏折,金簪玉饰随着发髻歪斜下来,粉红瞳孔满是慵懒,但指挥调度却颇有谋定乾坤的风范:“野生影妖没有自我意识,别长歪了就行,我看不如安排它们去采紫龙晶赚些资财吧。至于那些旧案,该秋后算账的便逐一清算,该昭告天下的便开诚布公,如有不服……”

    看过的奏折被随意丢去角落早已成山的指堆里,云衣拈过手边新洗净的葡萄:“叫他们自己上这儿来同我对质。”

    大红毛毡上随意散落着翡翠簪、玛瑙梳,还有四五只对不上的绣鞋,这儿好像不是前朝,而是在后宫。泽阴瞟了一眼被她丢开的奏折,硬着头皮继续问:“那些经无相灯引渡而复活的残魂,要如何安排住处?”

    落稽山虽然幅员辽阔,现成的住处却比较有限。云衣继续不紧不慢剥葡萄:“分些心思纯良和天赋异禀的去凡间和仙门吧,既然签了百年盟书,往后三界不必分得那么清楚。”

    自她废了仙妖的主仆契以来,妖族的地位有了不少变化,虽然部分仙族仍有成见,但法度在上,也不会引发过多反对。虽然这位新任山主的私生活不甚检点,但在大事方面确实让人心悦诚服。

    泽阴点点头,道:“属下还有一桩私事。”

    云衣捻水诀净手后接过他递来的纸笺,蹙额:“说了多少遍,我点头不算,碧素点头才算。”

    当年为了拉拢他而假意协商的婚事最终并未做成,如今碧素担任女官,总领妖王宫内务。泽阴自知没有资格越俎代庖,嗫嚅道:“典刑署的事已经忙完了,碧素要专为女子开放科考,我也想帮……”

    话音被浓郁的牡丹花香截断,只见云衣拈着一颗晶莹剔透的葡萄凑近,笑意浮华却不达眼底:“这件事我同浮欢都在过问,你们男人少管。”说罢指尖一抬,将葡萄抵上了少年唇仁。

    泽阴哪里敢吞,捂着胸口连连退让,唯恐失了清白:“我、我只是想帮碧素做些扫洒执炊之事。”

    葡萄滚在地上,云衣看他这般对自己避如蛇蝎,兴致也消沉下去:“我先问过碧素需不需要你这个侍从吧。”

    曾经,也有个人会为她扫洒执炊来着。

    泽阴火速撤离的背影与司镜擦肩而过。看他那如遭轻薄的脸色,司镜就已经猜出大概。他进门收拾奏折,看着一地杂物忍无可忍道:“今年以来,前朝已经有六个臣僚请求辞官或外任了,你是想和前世一样众叛亲离吗?”

    云衣不以为意躺回王座上剥葡萄:“他们自己不定心,为什么怪我?”

    她身上的仙泽对妖族本就有着致命吸引力,整日这般随意率性,和钓鱼有什么区别。好在他选的禁臣都是忠义之人,不然早就给她把魂勾走了。

    司镜知同断情丝的人讲不通人情,只得道:“你若是实在闲得慌,不如找个消遣的地方玩耍几日,总别对做事的人下手。”

    “也对,”云衣深以为然,看着他俯身捡拾的背影,思索道,“之后也没那么多要紧事了,我看呀,是时候聘几个侍君了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你最好是开玩笑的。”

    “为什么要开玩笑?”云衣把玩着晶莹的葡萄粒,“天下好男儿那么多,江雪鸿自己说了不用我守节,我上坟归上坟,但总不能一辈子抱着个牌位过活吧。”

    司镜手中的奏折重新落回地上,八面玲珑的人头一次哑口无言。

    同样是断情丝,可真是天差地别啊。

    *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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