嘘!它在看着你[无限]: 第 116 章 山间疗养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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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席问归真就爬了过来。

    木偶的脸部刻画得十分粗糙,行动时关节还会发出“咔、咔”的声响。

    它一步一顿地,攀上浴缸。

    闻酌掀起眼皮,眼前的人偶形态与神色一样诡异:“怎么,你还想操自己的身体吗?”

    木偶一顿,歪了下脑袋。

    它被闻酌突然的粗话所惊骇,随即木质的嘴角咧开一个僵硬的弧度,它略显遗憾地说:“缺少硬件。”

    这是一具无性木偶身体,既没有女性|器官,也没有男性|器官。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闻酌发现,席问归真的是很容易被周围影响的存在。

    或者说,他会主动学习。

    无论好的坏的,只要他感兴趣,就会学习。

    ——刘雅民身边的那个鬼真是贡献了不少教学。

    木偶没有放弃,继续探入浴缸,身体扭曲且怪异,逐渐被水浸透。

    它跪在闻酌腿间,虔诚地抱住闻酌。

    它的吻落在额头,鼻子,颈间……

    闻酌没有挣扎,甚至没有动。

    他本就情绪冷淡,席问归的五官又是俊美凌厉的款,看起来就像淡漠无欲的神明正在被变态的信徒侵|犯。

    “也许你很有兴致。”闻酌冷不丁开口,“但这头劣质的金发着实让我反胃。”

    他也真没太多兴趣顶着席问归的身体、和藏在木偶身体里的席问归灵魂调.情。

    木偶倏然一僵,缓缓松开对闻酌的禁锢。

    它操着怪异的音调,脑袋咔得一声低下:“可是你的身体不是这样说的。”

    “是你的身体——”闻酌漫不经心道,“太不自爱。”

    他突然推开面前的木偶起身,白皙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中,每一寸骨骼和肌肉都非常完美,如同神作。

    修长的双|腿刚好够他靠坐在简陋的洗手台上,他随手拿过架子上的毛巾遮住腰腹,水珠顺着肌肉纹理滑落,落入神秘领域。

    浴缸里的木偶探出脑袋,试图跟随地爬出来,却半天撑不起身体,只有轻微的水声。

    闻酌扬起一抹不太明显的笑:“木头浸水会变沉。”

    席问归:“……”

    窗外的迷雾已经散去,微弱的光亮透进窗户。

    闻酌眯着眼睛,将手伸向毛巾覆盖之地,轻轻抚摸。

    如果木偶有呼吸,那么席问归一定会在瞬间呼吸粗重。

    木偶的眼睛也没有倒影,如果有,它的眼里就会倒映完整倒映出闻酌亵|渎自己身体的模样——

    闻酌一手撑住洗手台,另一只手被毛巾遮住,看不真切,只时不时透出关节的形状或凸|起,伴随着逐渐沉重的呼吸,令人浮想联翩。

    木偶仍被水困住,诡异的木制眼球目不转睛。

    突然,一只看不见的手揭开毛巾,碰到了闻酌暴起青筋的手腕。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闻酌低低喘了声,长出一气,地上多了些不明ye体。

    他瞥了眼因无人操控而散架的身体,问:“不要你的身体了?”

    “它不好用。”耳边传来席问归的低语,“镜子快要关闭了,我得在那之前进去,先和你说说外面的情况,刘雅民和许之涟都和你一样失踪了,柳卿似乎不对劲。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随着闻酌的应声,周遭突然安静,就好像什么本就不存在的东西消失了。

    心脏某处突然空了一块。

    闻酌捞起一旁的病号服走出浴室,只见卧室里原本钉在镜子前的木板突然坠在地上,原本平面的镜子突然涌现一股淡淡的波动,瞬息之后便归于了平静。

    寂静的夜晚过去,阴暗的古堡终于响起人声。

    第三天。

    闻酌穿上衣服,推门离开。

    刚走两步,右前方的门突然被人打开,席问归口中失踪的刘雅民正从对面的书房走出来,他对上闻酌的视线,微微一顿,露出一抹怪诞的笑意。

    闻酌眯了下眼,突然问:“你昨晚在哪?”

    刘雅民阴柔道:“我一直在那啊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闻酌往前走了一步,刘雅民下意识往后一退,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时他脸色微变,在原地静默了几秒便转身,大步离开。

    闻酌没追。

    距离早饭时间还有一小时,一夜没睡,即便占据了席问归的身体也没让闻酌脱离疲倦,至少得去眯一会儿。

    他朝着相反的方向,下了楼梯。

    二楼很安静,一点人声都没有,闻酌下意识回到了002号病房,背对着门口躺在床上,闭上眼睛。

    席问归是不会用这个姿势睡着的,除非同床共枕时,他选择侧睡,席问归才会侧搂着他。

    可当他用席问归的身体侧睡时,才发现这个姿势如此难受。

    席问归肩很宽,这点早有感觉,哪怕闻酌骨架不算单薄,也能被席问归搂个大半。

    而这具身体一旦侧躺,脖颈就会悬空,仰面的脖子线条又拉得很长,绷得极紧,神经根本无法放松。

    闻酌翻了个身换成平躺,双手交叉在腹部,反而更难以入睡。

    他将手伸进病号服里,轻轻抚摸着这具身体的每一寸肌理。

    从某种程度上,他也算圆了最初的梦。

    ——完完全全地留下、并拥有席问归。

    哪怕一具躯壳。

    可真当夙愿达成的这一刻,心里却依然很空。

    少了什么呢?大抵是少了一道永远追随自己的目光。

    闻酌张开五指,昏暗的日光从指缝中透了出来,最后无力地放下,彻底挡住视线。

    闻着手臂上熟悉的气息,意识渐渐沉去。

    他又做了一个梦,梦见自己站在铁轨中间,窥伺着车站里穿着黑色长袍的‘人’。

    他知道,对方已不能称为人。

    人有毛发,有血肉??[,有心跳,有体温,可那黑色长袍下就只有一副空落落的骸骨。

    黑袍人侧身,隔着铁轨对上他的视线。

    他们对视了很久,直到火车鸣笛的呼啸声响起,火车轮与铁轨摩擦着前进,却没有火花。

    一节节越过的火车厢阻拦了彼此的视线,直到下一节车钩处,彼此的身影又再次浮现。

    周而往复。

    长长的火车见了尾,闻酌始终没有眨眼,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处,誓要让那具骸骨在火车车厢越过后的第一时间映入眼帘。

    然而并没有,对方消失了。

    身后荡起一阵风,长袍的一角摆过他的身体,闻酌转身,离近了,他才发现这具身体要抬头才能与对方对视。

    那个藏在黑色兜帽阴影中的骷髅头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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