嘘!它在看着你[无限]: 第 67 章 车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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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过道里不知道谁吼了句:“声音小点!”

    即便知道不是在说他们,闻酌与席问归还是顿了一顿。他们对视着,姿势极尽暧.昧。

    席问归松了下手,却没有起身,反而又俯下身,亲了下鼻尖。

    闻酌微不可见地一抖。

    察觉到这一点,席问归饶有兴致地又亲了一口,他很喜欢闻酌与平日里不一样的样子。

    就像他或许永远不会坦白的一件事,李家村重逢那次,被村民围到河边,他抱着闻酌跳进水里,并不是因为只有一条路可走……而是因为,重逢后小鱼崽极尽冷漠的态度让他不适,他想回到以前的样子,他总记得,生病时的小鱼崽总是沉默的黏人,脆弱地依赖他。

    河水很冷。

    但长大后的鱼崽没有生病。

    他才忽而意识到,十年对于人世间的闻酌来说,真的是一段很长很长的时间,长到他们形同陌路,长到能让曾经小小的身影变得足够强大,不再脆弱,无需依赖任何人。

    于是他不想再放过任何机会,不论做什么,不论发展成什么关系,他都要将其留下。

    不想再变得糟糕了。

    席问归感受着,轻笑了声:“它在变化。”

    挣扎不了,闻酌也不动弹了,平静地与他对视:“人类身体受到撩/拨后产生的生理本能而已。”

    席问归亲了亲他唇上的伤口:“其他人吻你,你也会有这样的本能反应?”

    闻酌:“你觉得?”

    席问归想了想:“应该不会,如果会……那我希望不会有。”

    他吻得缓慢,一下一下地啄吻着,闻酌眼里闪过一丝不耐:“不行就滚开!”

    不过席问归自学能力显然很强,很快就学会了循序渐进的强势,侵略,攫取他口中的一切气息,攫取他的温度……甚至他的感情。

    如果是十年前,他们行这样亲密的举动,或许会有一种奇怪的背德感,毕竟闻酌也算是席问归看着长大的。

    但或许年少时就没有当做长辈和晚辈一样相处,或许是很多年前就怎么哄都不愿意叫声哥哥,一直闻归闻归的叫着……

    所以当发展成这样时,两人心里都没太多意外,至少席问归是。

    接吻时他也不会闭眼,望着近在迟尺的小鱼崽,忽然有一瞬间的福灵心至,像是灵魂深处发出地感叹:就该这样啊。

    拥有彼此,成为对方最不可分割的一部分,融为一体,没有你我。

    火车摇摆的过道里突然传来广播的电流声。

    “各位乘客晚上好,我是本次列车长聂丞。列车下一站到达【主城】,本次列车将经停七天,请所有乘客提前做好准备,自由选择是否下车。”

    其它乘客一阵哗然,过道瞬间热闹了不少,相识的乘客纷纷走出来议论起来,有些知道主城是怎么回事的在科普,有些完全没听过的一脸茫然。

    闻酌分出了一点心神,但头刚转了一

    点,就又被拨了回去,他毫不客气踹了一脚:“只会啃人?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尽管清楚人与人之间的那点性是怎么回事,但真正要做什么的时候,席问归还是觉得困顿。

    瞳孔反光的冰蓝色落着不解,又下意识亲亲小鱼崽的鼻子以示安抚。

    闻酌找到机会掀开了他,将落到臂弯的衣服重新挂回肩上,留下一个冷漠的背影:“别跟着我。”

    他走进浴室,站在镜子顿了顿,外面的声音分外聒噪。

    于是他又打开热水,哗啦啦的水声瞬间让外面的纷纷扰扰远去,谷欠望赤/裸/裸地摆在跟前,再无法遮掩。

    闻酌没脱衣服,身后是冰冷的墙壁,身前是温热的水流,一条腿微微曲着,另一条腿斜斜倚着地面,腰部微弯。

    修长的五指握住了很久不曾纾jie的地方,眉眼低垂。

    片刻后,他扬起流畅又脆弱的脖子,听到了灵魂深处发起的喟叹。

    就好像十年前,某人还没有不告而别的时候,少年的他想着对方的脸,也是这样,于花洒下,隔绝外面的一切声音,在薄薄布料的遮掩下,做着不该做的事,纾/解不该产生的妄念。

    想将对方融于骨子里,剖开,细细拆解,埋于树下,做一颗只能拥抱他、永远无法逃离的树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主城到了。

    闻酌醒来,第一次看见火车窗外出现不一样的风景。

    依旧是破败萧瑟的车站,不同以往的是,轨道上停着足足四辆列车,每辆编号都不一样,其中一辆编号为101的列车响起‘呜呜’的鸣笛,启动后往东边驶离。

    后颈被什么蹭了蹭:“现在下吗?”

    闻酌极少因欲.望而耻,对于和席问归睡在一起也没什么芥蒂,毕竟这样他的睡眠质量确实会好上不少。

    没必要与自己过不去,就像之前说的,无论列车上还是回到现实后,席问归都属于他。

    “主城有什么?”

    “房子,街道,商铺,居民,黑市,擂台,赌场……还有居民。”

    “居民?”

    席问归抵着他后颈说:“从你上车开始,见到的除审判长外的每一个人,荷官,列车长,他们都曾是乘客,这里的居民也是。”

    闻酌隐隐有了预感,眉头微蹙。

    “那些犯了罪且觉得无望回到现实的人,可以选择在主城定居,从此往后,只需要每月进一次副本,便拥有了接下来一个月的安宁,他们在副本里的唯一目标就是活下去,不用再枯燥无味地寻找车票。”

    这对很多有罪的人来说应该都是一个很理想的选择,因为即便回到现实,他们很可能还要遭受法律与道德的审判,与其回到那个看似阳光万丈的现实,不如留在这里,毫无拘束的生活。

    主城很小,约莫只有现实中一座城市的大小,但也很大,因为对这些人来说,世界只要这么大就够了。

    能活着,有事物,有足够的乐子,没

    有太多规则。

    “代价?”

    “主城每月会展开一场审判,在千千万的居民中随机抽取一人,带他上台,公布他的罪恶,由其它居民进行审判,票决生死——每个人都可能被抽中。”席问归感觉刚醒,说话还有点嗡嗡的,“但这些定居下来的人都会想,主城有这么多人,且每年的人数都在增加,一个月才判决一个人,那个倒霉蛋凭什么是自己呢?”

    不需要买彩票的运气,只要一点点,只要不倒霉,千万万人中的自己就不可能被抽中。

    “同时,他们将永远失去回到现实的机会——永远见不到阳光。”

    和其他踌躇且期待的乘客不同,闻酌和席问归慢悠悠地穿好衣服,甚至喝了杯咖啡才下车。

    车站里人满为患,有人已经结束七天的旅程将要回到车上,有人刚刚下车,他们像两股交错的流线,朝两个方向背道而驰。

    到车站出口,闻酌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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