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哇叽文学网www.wajiwxw.com提供的《给你的我从未》 6、/06/(第1/2页)
就这么原路折返,几分钟之后,走出巷口。
血腥气也跟着散了大半。
云畔停在岔路口,借着步行街两排的灯光,看到从他后背浸出来的暗红色血迹,已经跟黑色t恤黏成一片。
而他像是没有痛感,对此一无所觉,只是继续往前走,最后停在不远处的某个摊位前。
那是她来时逛过的摊位,两个藤条编织的竹篮里整齐摆放着手工编织的花串,有栀子花、三角梅、白玉兰,以及几种她叫不出名字的野花。
但是都很漂亮,也很新鲜。
联系起刚刚那句“来买花的”,云畔恍然大悟。
原来他是那个摊位的主人。
认真回忆了一番,她确认自己之前来过的那几次,没有见过这个人。
隔着几步的距离,云畔看见他往摊位后面的阴影处站了站,随手从地上拾起一瓶矿泉水,拧开瓶盖,冲着自己的头发直直往下浇。
很快,他的头发、脸颊、以及身上的t恤都被水浇透,血迹随之冲淡了不少,脸颊上的红肿和淤青因此显得更加触目惊心。
而他无所谓地伸手擦了把脸,把塑料瓶里剩下的几口水喝完了。
云畔盯着他喝水时上下滚动的喉结,以及轮廓锋利的下颌线,没来由地口干舌燥,像是某种本能反应。
稍一迟疑,她抬脚走过去。
有几个女生扎堆在他的摊位前看花。
云畔站在人群外侧的位置,听到她们正在叽叽喳喳地选花,有人问:“这条栀子花手串多少钱啊?还有那个,嗯……玉兰花胸针。”
“手串十块,胸针五块。”
他抱臂站在摊位后面的台阶边缘,黑色短发还在滴着水,脸颊仍然红肿,嘴角还有淤痕,神情举止却全无局促,对周遭形形色色的目光视而不见。
有谁说了句“有点贵,不过能多看几眼帅哥也值了”,引来周围一片哄笑。
最后那几个女孩每人都买了,付完钱后,依依不舍地离开。
应该是结账的时候,有谁朝他递纸巾:“擦擦吧,这么好看的一张脸,挂彩多可惜啊。”
他笑了一下,有些敷衍地道谢,没有收。
等人群渐渐散了,云畔才走近,发现竹篮里原本整齐码着的花已经空了一半。
看得出来,生意很好。
季风从很远的地方刮过来,呼啦啦连成一片,吹乱了静静躺在竹篮里的花。
其中一条栀子花手串被轻飘飘地吹起来,下落之前,云畔伸出手,接住了它。
她抬起头,问眼前的人:“这个手串多少钱?”
热闹嘈杂的夜市,唯独这里是安静的,像是被独立分割出来的一方天地。
他仍然站在台阶上,短发被风吹得很乱,没有刚才那么湿了。
那双眼睛此刻平静地注视着她,像一条流动着的,黑色的河。
少顷,他开口:“刚刚不是都听到了?”
云畔同样仰头看着他,被拆穿了也不窘迫,顺着说:“哦,手串十块,对吧。”
说完,低下头,试图把这串手串戴到自己的手腕上,然而铁丝勾得太紧,解了几下都没解开,于是又问,“这个要怎么戴?”
“随你,”他低下头按手机,“爱怎么戴就怎么戴。”
云畔只好自己又捣鼓了几下,最后终于费劲地解开,戴到了自己手腕上。
或许是她太瘦,衬得那根手串太宽,挂在她手腕上要掉不掉的,很危险。
“好像有点太松了,会掉吧?”
说完,余光里总算瞥见他掀起眼皮,看了一眼她过分纤细的手腕:“铁丝可以调节,觉得松就多拧几圈。”
云畔很自然地说:“我不会。”
他把手机放下,半晌,忽然问:“想我帮你戴?”
云畔直直看着他,没有退缩,也没有羞赧:“可以吗?”
气氛静默了几秒。
栀子花淡淡的香气环绕在她手腕上,被晚风越吹越浓,久久不散,把她的脑袋熏得晕陶陶的,原本亢奋的神经在这一刻达到顶峰。
这种感觉实在难以形容,云畔找不出根源,只觉得自己的分享欲骤然剧增,许许多多的话涌到喉头。
不知道究竟是因为想和他说,还是因为碰巧他在这里。
他后背靠上墙壁,脸上明明没什么表情,语气却很冷,“你要是不想买花,就别站在这妨碍我做生意。”
就差没明晃晃地说她骚扰了。
云畔脸颊微热,条件反射性地反驳:“谁说我不买了。”
顿了顿,又想起自己没带钱包,只得硬着头皮问,“能赊账吗?我今天出门忘带钱了,要不我先拿走,明晚再带钱过来补上。”
话音未落,眼前的人稍一扬眉,似乎是觉得她这幅理直气壮赊账的样子挺有意思的,不置可否地看着她。
云畔长到这么大还没赊过账,心里原本就没什么底气,被他这样看着就更没底气了。
犹豫半天,还是把手串摘下来放回竹篮,清了清嗓子道:“那我明天再来买吧,你明晚还在吗?”
理所当然地没有回应。
等了大概十几秒,云畔耐心告罄,赌气似的往旁边退了退,找了个没人的石凳坐了上去,不仅没有离开,反而更加肆无忌惮地偷窥他。
白色裙摆随风飘扬,露出一截纤细清瘦的脚踝。
不少人走过,频频回头。
她没带手机,所以完全感知不到时间的流逝。
不过夜市营业到凌晨两点,应该还要一阵子。
正好她还不想回家。
陆陆续续有不少人光顾他的摊位,大部分都是女孩子,也有年轻的情侣。
他低下头帮忙拿花的时候,宽松的t恤领口微敞,露出脖子上一条细细的银链,上面还坠着一个轻巧的金属圆环。
随着他的动作,银链一荡一荡的,很好看。
没多久,原本拥挤的竹篮里就只剩下两三条手串,其中包括云畔试戴过的那串栀子花。
大概是因为花瓣被风吹得皱巴巴,不够平整,所以一直没被挑走。
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,偶尔有几个认识的人过来找他聊天,谈笑间全都默契地对他身上的伤口视而不见。
云畔没有刻意去听他们的聊天内容,也并不关心。
她只是不想回家,不想睡觉,再加上恰巧找到一个让她感兴趣的人,所以赖在这里不想走。
最后那几个人都走了,只剩下一个染着黄色卷毛的年轻男生,神情放松地从裤兜里摸出半包烟,朝他递过去。
看上去他们关系要好一些,因为之前也有人递烟,但是他都没接。
卷毛熟练地给自己点火,关心了几句他的伤势,又在他不痛不痒的回应中败下阵来,没什么办法似的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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