[三国]香草门庭: 番外合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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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第320章 番外一

    春风穆穆,细雨霏霏,

    柳枝新裁,景物斯和。

    春日社祭后某日,合浦王宅邸大门缓缓打开,长史满怀忐忑,于门前拜迎前来造访的宰相定国公荀柔。

    自与袁绍私通事败后,刘协受罚,门庭罗雀,已许久无人问津,但比起宰相亲自到访,长史伏均倒宁愿继续沉寂下去。

    定国公今日轻车简从,相随不过二车,侍卫三十人。

    “拜见丞相!”

    如此之情状,令伏均越发紧张,几乎五体投地,只畏礼之不足。

    “伏长史不必行此大礼,还请起身。”

    鞋履落地,如泠泠琴音,在上方响起。

    伏均不由被这道声音引得心噗咚一沉。

    “多谢丞相。”他从地上爬起来,只一瞥旁边执枪而立的年轻校尉,不敢直视丞相。

    这个合浦王长史,是袁绍阴谋事败后当上的。

    是时,王府属吏自上而下一扫而空,人皆避走,伏氏为王妃母家,他又是庶出,避无可避,就被推出来顶上。

    “王君可在府中?”

    “在,王前日得丞相拜帖,不胜欣喜,今日一早就在堂上等候。”伏均立即将准备好的辞令道来。

    事实上,收到拜帖后,府内一片寂静,合浦王协实足呆坐了一刻钟,王妃悲泣出声。

    自去年丞相东巡,带回前幽州牧刘虞之子,合浦王府内就自知无法善终。

    如今果然秋后算账,竟不觉意外,连求援都放弃了,只等丞相上门。

    “请长史引路。”

    伏均一抖,连忙收束今日格外活跃的思维。

    “不敢,请随我来。”

    王府正堂,刘协身旁坐着王妃伏氏,目视着丞相荀柔,在长史引领下徐徐而入。

    青衣素履,简朴若此,然容颜皎皎,气质高华,如明月濯濯,光映满室。

    一如当年,令人神往。

    刘协不由得起身,脱口而出,“太傅”

    “太傅今日前来,不知有何赐教。”

    他低头遮掩住内心波澜。

    “如今天下已宁,道路通达,还请仲和就国。”

    丞相礼仪周全,竟还恭敬一揖。

    “就国?”

    刘协略失神色。

    “噗通!”

    长史伏均跌倒地上。

    “……流放……”

    他说出的大概是这王府中人的心声了。

    合浦虽以产珠闻名,但自来是蛮夷之地,罪臣所徙,有去无回。

    “合浦虽产珠宝,但百姓不得其利,自古贫困,君生为宗室,自幼受百姓供奉,岂无仁爱之心?”

    “南有朱崖州,西接交趾郡,皆教化不行,殿下往之,当宣教王化,抚定蛮夷,开辟田籍。”

    太傅声音温和清越如弦,然严教之态,敦促之意,并不遮掩,刘协立身受教,仿佛回到当年。

    兄长是嫡长子,所有朝臣、贤士理所当然围绕在兄长周围,引领、匡弊、辅佐、守卫。

    其中包括太傅。

    风华皎然,犹如仙人的太傅,从未将他看进眼里,目光关注只有兄长,这件事曾令尚处孩童时的他,沮丧许久。

    后来,兄长继位,他依兄长而居,从而有机会听太傅授课,第一堂便是讲《尚书。禹贡》。

    万里江山,九州风情,令人心驰神往,而太傅指画天下,姿态潇洒,逸兴飞扬,亦令人难忘。

    后来,太傅救过他,杀过董贼,平过叛逆,征过不臣。

    兄长做天子,有时糊涂,太傅却尽心竭力,夙夜辛劳,连年出征,扶持辅佐。

    羡慕、不甘、惭愧、嫉妒、猜疑……连他自己亦不知心意何时变化。

    当他醒过神来,明月依旧是明月,清辉皎洁,纤尘不染,而他曾自诩聪明,袁绍之事后,才发现,原不过如此……

    “否则,殿下竟愿在京中幽闭至死?”

    刘协掩在袖中的双手瞬间握紧。

    “高祖起自吕巷,征乱伐暴,以三约安民,光武躬耕南阳,攘除祸乱,臣服天下,刘氏江山,非从天命,而自祖宗功德,自今而往,君其勉之,勿隳社稷。”

    他竟犹能“勉之”……么?

    刘协默默想。

    阳春三月,柳絮纷飞。

    合浦王刘协在满天飞絮中,悄然离开长安。

    伏王妃未等到父兄送别,只能与妾杨氏,在马车上抱头哭泣。

    而另一辆马车中的刘协,也听见哭声,却并不同往日一般派人慰问。

    他只频频回望,然漫天飞絮中,再不见长安城门。

    期盼之人,终不曾出现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刘协离京之日,荀柔已被柳絮逼得数日出不得房门。

    “蔡公过世已满一年之期,皇后欲效班大家故事,继写父亲未尽汉史,想问阿弟是否可以,若是阿弟应许,她便上笺表。”

    嵌着浅绿琉璃的窗棂还算透亮,白日里关门闭户倒也无需点灯。

    虽已成婚,荀采既未效宫中,铅粉涂抹得雪白,也不学时下假髢堆砌高耸,依旧是青袄素裙,玉簪盘发,淡妆薄施,神采自成。

    恰逢休沐,她专程归家,既是来探病,也身负任务。

    荀柔扶着铜制熏笼坐起身,浅浅一笑,轻呼一口气,“皇后才高博学,又有如此孝心,我怎能不愿成全。”

    “如此便好,我也算不辱使命。”荀采展颜一笑。

    阿姊越发开朗了。

    荀柔弯起唇角,忽而联想起另一件事,抠着熏笼上葡萄藤纹沉吟了片刻,又道,“蔡公当年立槐市书阁,惠学士无数,自他去后,便由朝廷代管,然终非长久之计。阿姊见皇后时,可问一声,是否愿意继续掌管书阁。”

    “续修史书,也要参照典籍,皇后若接手书阁,也方便一些。”

    “这……”荀采微惊,“是否还需与朝中商议?”

    掌管书阁和私修史书,意义可大不相同。

    “没关系,咳咳……”荀柔按住胸口,接连闷咳几声,皱眉忍耐下来,“这本是皇后家业。阿姊不是一向说,蔡后谨慎么,既如此,必知分寸。”

    就是真串联也没什么,学士只是学士而已。

    荀柔从榻边取过盏,低头慢饮。

    朝野声音不同,也未必是坏事。

    “……皇后定十分欢喜。”荀采略微迟疑道。

    她与蔡后相交,多少了解她的性情,知她谨慎,固然高兴再见父亲珍藏,但也难免会心生忧惧。

    不过阿弟既应许,她原也不能再说什么。

    荀柔一气饮了大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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