修真界第一苟王: 13、第 13 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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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邹娥皇上辈子是个没步入社会的学生,参加婚宴从不需要自己备礼金,这辈子她是个修士,平日里神龙见尾不见首,交好的那几个如七彩阁阁主尹月都是坚定的不婚者...

    综上所述,她其实对于参加婚礼该备什么,要多少礼金合适,没什么概念。

    目送青度等人走后,邹娥皇就慢悠悠地坐在酒肆借住的地方掏出来了何家给的喜帖,先把新郎同新娘的名字过了遍。

    新娘名字很秀气,叫明珠,几乎一下子就让人幻视了一个如珠似玉的大家闺秀。

    而与之相对的,是新郎的名字。

    何富贵...一个富贵到让人疑心不该是何家起的名字。

    但这还不是最重要的,邹娥皇想。

    她轻轻吹灭了案台上的烛光,侧卧在密州特色的硬炕上,眼睛微微眯起。

    关于世家,留给旁人的第一个印象永远是无利不起早。

    关于七大世家密州何家,她认识的,除了那么一个笑起来俊俏疏朗的死人何言知,当年剩下了当年杀了何言知的何春生。

    而他一定、一定还在找能吸收何言知金丹的方法。

    从步入密州的那一刻起,邹娥皇就察觉到了暗处旁人的窥视。

    这么多年的无功而返,不会让一个野心勃勃利欲熏心的人放弃,只会让他愈来愈地失去了理智,直到有一天,把主意打到所有有可能的人身上。

    她前些日子里刻意展露出来的星盘。

    ——在有心人的眼中或可以被看成一个能打开金丹的密钥。

    所以这份喜气洋洋的婚帖背后,或许就是修真界版本的项庄舞剑、意在沛公——好一场鸿门宴。

    “这下可好——”

    邹娥皇轻轻抚摸了一下挂在床边的本命剑。

    它本该锐利无双,如今却被一层又一层的黑布缠住,只露出边边角角的暗纹,若不用心去看,和市面上二两纹银就能买到的杀猪刀轮廓没什么区别,或许真放上去按斤称卖的时候,还要夸一句打铁的人实诚,没缺工减料。

    可它偏生是一把剑。

    作为一把剑,就应当是锋芒毕露杀人不见血,而不该是籍籍无名钝若铁刀。

    “你若能拔出来,我明日或许就不用兢兢业业,夹着尾巴做人了。”

    邹娥皇又想,算啦。

    剑肯定是一把好剑,是自己太废拔不出来,关剑什么事。

    剑好,人坏。

    灯光结彩的酒肆门口,站了一个高大削瘦的青年。

    他面目平平无奇,只有眼下的一点泪痣显得别致。

    若郑力站在这里,看见了这男人平平无奇的面目,则必要啧啧——又是一个练了占星术的。

    然而如今站在柜台旁的只是一名普通的掌柜。

    那掌柜抬起眼皮不咸不淡地扫了扫男子浑身上下的穿着,在触及满是泥点子的鞋后,心想这是哪里来的乡巴佬。于是那原本谄媚的脸上连一丁点笑意都垮了下去,只冷冷地说——

    “打尖儿还是住宿?大通铺卧一晚三两纹银或一块一等灵石,不赊账。”

    男子摇了摇头,好脾气道:“住宿。”

    他从宽袖里一伸手,白光闪过,一块品质尚好的二等灵石就出现在手心。

    “住七日,不用找了。”

    汰!

    这泥巴腿子,居然还是个修士?!

    掌柜目光黏在那流光溢彩的灵石上了好半天,连男人说了什么都没听清,就先堆出了媚笑,招呼着人往顶楼上的单间去。

    “客官怎么称呼?”

    早些年世道还有些不太平,打尖住宿都不需要登记,但自二十年前十四盟建立后,一切便井然有序多了,哪怕是自诩高人一等的修士,也要进行身份登记。

    男人低声回道:“十四盟散修,容无常。”

    他目光一转,问:“对面的单间也住了人么?”

    掌柜回道:“下午刚来了个背着布剑的女修,租了一夜。”

    容无常听后露出了今日的第一个微笑。

    他轻轻地说:“那就好。”

    掌柜没听懂这古怪的客人在说什么那就好,不过修士就是再奇怪点也正常。

    之前何城不还有个出了名的邪修一直没抓到么,听说是个画师,只是正道的画师都是拿灵墨入画,唯独他,却是要拿人血为料,人皮铺纸,人魂作笔;正常人瞧一眼就要疯了,那邪画师还画的津津有味。

    掌柜这么一想,忽然又觉得脖子冷飕飕地,于是缩了缩脖子就走了。

    屋子里,邹娥皇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,对于明日的鸿门宴还有些忧心忡忡。

    正坐立难安之际,隐隐约约听见走廊里传来了几声脚步。

    “十四盟...散修...容无常....”

    断断续续的谈话声传透隔音不太好的木墙,打断了邹娥皇的出神。

    对面住人了。

    还是个十四盟的散修,她迟缓的想。

    叫容无常?嗯...这个名字,怎么有点像她那个死了二十年的大师兄——容有衡?

    错觉吧。

    次日清晨,邹娥皇先蘸水用半干的毛巾把包着厚布的剑擦了一遍,再甩了甩上面的水珠,才系到身后。

    剑是剑修的命。

    这样的步骤她每日早晚都会做一遍。

    邹娥皇走出门不久后,对面的木门也吱呀地一声响。

    靠着门框的青年泪痣微亮,明明还是昨日那平平无奇的五官,换了一身一看就价值不菲的窄袖云纹锦衣后,倒有些说不上的风流倜傥。

    他手上捏了一张,眼熟的婚帖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昨日还是青泥瓦砖铺成的石路,今日那些浇着泥点子的水已经消失不见,只剩下红色的碎纸与铜钱铺满了何城的主路。

    在这座儒修的城池里,只有显赫如何家,才能一夜之间将天地换了颜色,将水墨画般的矮房屋装点成了喜气洋洋的火红色。

    路旁站了几个何城本地人在闲聊。

    “你们都看了早上那出迎亲了么?要咱说真是大手笔,八匹上等灵马压的轿子,光聘礼都堵了有七八条街,何二爷还生怕新娘排面不够,听说一会婚宴上,何家的老祖春生道人也要来。”

    “明珠小姐能嫁给富贵爷,命真好!”

    “是啊,但她妹妹就不如她咯,听说昨日跑了。”

    “明阿公听说要气疯了,本来要寻他家婆娘的不是,嚷嚷着说要休妻,觉得都是婆娘没教好才闹出这样的丑事,最后还是大姑娘劝住了,跟他说何家一定不希望这事闹大...”

    几人说的正热闹,忽然就听到了一声笑。

    这笑听着不冷,也不像是嘲讽。

    但总觉得怪怪的。

    众人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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